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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无法预料的真相 (第4/4页)
气。 灼华又将孩子抱起,轻轻拍着哭得欢腾的孩子,心中酸楚,他什么都不懂,也不晓得自己此生再无法见生母一眼了,明明是生的希望,可他的人生确实从绝望中而来。 “乳母进府了没有?” “已经选好了,还未进府。”夏竹回道,“现在就去把人接进府来。” 灼华点头,想了想又阻止了夏竹,“不必了。”苏氏一心要上位,自然是男嗣越少越好,怕是那奶母子也未必干净,她看向张大夫,“张大夫行医,该是知道谁家有刚生产完的。” 张大夫嘴角颤了颤,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不是十来岁的孩子,而是坐镇大宅门数十年的主母,那淡漠的眸子扫过来,他便不由自主的点了头,“有两家的农妇是最近几日刚生产完的。” 唤了秋水去请乳母,又让春晓去醉无音弄一碗牛乳来先喂了孩子喝下。 待孩子吃饱安静下来,灼华把他放在摇篮里,轻轻的摇着,沉声问道:“谁叫你们在姨娘生产的时候动手脚的?” 张大夫犹豫了一下,额角的青筋紧张的抽搐着:“你说过保我不死的。” 灼华看着孩子,小嘴嫣红吐着泡泡,她满眼的温柔,轻声道:“保你不死,事情始末却是要了解清楚的,没得你们晓得,沈家却糊涂。” 张大夫只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年纪小小,气势却不弱,说起话来有条理且很懂门道,今日之事若换成旁的深闺姑娘,怕也不过是哭泣和害怕了。 稳婆急道:“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,原本……” 灼华抬手制止了稳婆的话,浅眸沉然扫过去,“好好想想,想好了再说,稍待会儿随我去我们老太太那里回话,想好了什么该说、什么不该说。能不能活,我可以保,怎么活、活多久,却得你们自己想好才是。” 张大夫细细品了品灼华的话,心下有了计较。 两个稳婆先是没听明白,还待再说什么,张大夫却道:“原本是什么样的不重要,你们没做成就是了。” 稳婆听罢,渐渐回过味儿来,端了局促的小脸道:“是是是,小的们都明白。” 喊了两个婆子进来,吩咐了给白氏换上干净的新衣,又打发了其他人在院子里等着,将孩子交给了倚楼抱着,自己则带着夏竹去了右稍间。 灼华在罗汉床上坐下,长吁一声,问道:“可有话与我说。” 夏竹跪了下来,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灼华,眼中莹然有激动的泪光,嘴角抿了一抹欣慰的笑意,哽咽道:“这是奴婢和白姐姐要说的。”重重磕了三个头,“姑娘看着,奴婢去看看白姐姐。” 说罢便起身出去,打开竹帘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瞧了灼华一眼,似有不舍。 灼华展了信心来看,却是越看越心惊,想起方才夏竹最后的眼神,心头狠狠一跳,忙跳下了罗汉床寻了出去,刚踏出右稍间就听到左稍间里婆子的喊叫,“夏竹姑娘啊,你这是做什么,大夫大夫!” 灼华疾步进了左稍间,却见夏至伏在白氏的床边,垂着右手,血流似一尾毒蛇极速的蜿蜒出去,刺痛了她的眼。 大夫越过灼华,眼看满地的血,忙取了厚棉纱的帕子将她的伤口按住,可惜伤口处的筋脉已经断了,血好似泉水喷涌根本来不及止住。 夏竹望着灼华,缓缓笑了笑,似张口说了什么,听不见,便断了气。 大夫伸手探了探夏竹的颈间,摇头道:“没用了。” 灼华愣在当地,喉间哽的生疼,心头似被人扎了一根倒刺又狠狠拔出,撕裂了一方宁静太平,痛的脑海中阵阵发麻,几欲厥过去。 白氏、夏竹、翠屏甚至是冬生,都是忠心于母亲的。 她们为了给母亲报仇,为了不连累她,都死了! 原来,她们都知道的,什么都知道。 原来,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好好活着。 难怪,白氏都不肯与自己亲近。 难怪,夏竹会说白氏放心不下自己。 她扶着桌沿踉跄的坐下,所有的愤怒到最后全化作了无奈和无力的颓然。 若是她早些弄清楚白氏恨苏氏的原因,是不是她们就不用死了? 是啊,有什么理由会叫白氏这样恨苏氏呢? 她早该想到的呀! 灼华捏着拳,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肉里,水气凝在长长的羽睫上,轻轻一颤,滚烫的落在娇柔的合欢花上,晕了一抹懊悔的痛色,“我都、做了什么啊……”